版面编排设计,亦即在给定平面空间中对有限设计要素位置、大小等的合理“经营”。至于“合理”,大体有适合工业理性和自然人性两个方面的准则。工业理性是为了方便工业化大生产的后期制作而应具备有客观要求,是死的;自然人性的要求没有定性的标准,它受目标受众官能和心理审美要求的影响,也许这种人性化的需求,使得版面设计更具魅力。
版面编排设计对自然人性的满足,主要体现在各实态要素于给定空间组合中的相互和谐及对视觉心理的调适关系,以及这种关系在编排中体现的内在审美意蕴,并最终达到传递信息、表达主题的目的。这种和谐调适及意韵的表达,并非各实态要素的机械组合,其中实态要素之间以及它们与平面空间的虚实关系起着重要的作用。正如笪重光先生所言“虚实相生,无画处皆成妙境”,对版面编排来说,也就是通过虚实相生的恰当处理,版面空间的每个区域都成为传情达意的组成部分。从此不难看出,虚实相生的表达语汇于版面编排之重要性,这种重要性又集中体现在黑白共生互通的虚实关系对版面编排意味的阐释以及“无中生有”的虚实关系对版面中美的形式法则与形式规律的演绎。
黑白共生互通的虚实关系对版面编排意味的阐释
抛开色彩的概念,一个好的版面作品犹如一幅精美的黑白画,这幅“画”的构图、节奏、动静、起伏都要靠主要黑白的布局结构造成。这里的“黑”为版面编排的各具体诉求要素,“白”为给定空间、版面编排亦即对各具体诉求要素位置、大小、形态在给定空间的布局规划,及时给定空间进行分割整合的过程。如果把版面编排在语言形式上定位于黑白关系,这种关系便构成了版面设计内部矛盾着的两个方面,具体的实态要素一旦“着地”,这个矛盾着的两个方面,具体的实态要素一旦“着地”,这个矛盾就已经形成,黑白的虚实关系也就成立。
合理“着地”就是布局规划的过程,张立辰先生曾将黑白阵势和黑白关系的把握谓之为“黑白韬略”。“韬略”者,兵机也,对版面编排来说,也就是从用兵的角度去处理编排中的置阵布势、占边占角等等。这种“兵机”的运用,一方面是为了使版面编排作品具有普适性的美的形式法则与形式规律,另一方面也既在这种普适性之上从意蕴的角度来诠释编排的审美情趣,从而使作品达到圆融完满的境界。
如经典的鲁宾之壶,看似一个简单的分割,里面却蕴涵了非常到位的“兵机”。这里所谓对审美情趣阐释的“韬略”,恰恰从虚实相生关系中得到再现。鲁宾之壶本无“壶”,而是两个相向的人面图案,相反,鲁宾之壶只有“壶”,而无人面;另一方面,去掉其中任何一个形,“壶”和“人面”都不复存在,它们的存在是相互衍生的结果,这也正是黑白虚实当中“象外之象、景外之景”、无墨之墨”的完美体现。
所谓有容乃大,每一个具体的诉求形态在版面中都已不再仅仅是它自己本身了,虚实的黑白共生互通关系赋予了版面繁衍延伸的生命力。如果要来表达这种黑白共生互通的意蕴,禅语“有即是无,无即是有”可谓一语道破天机,版面编排诸要素在特定的视觉心理条件下,有与无是可以互换的,就如白底黑字的简单编排,即可以把文字看成是主体,也可以把中间镂空为字形的块面视为主体,这主要取决于目标受众的视觉心理视角。当然,对于这种视觉心理视角,好的编排设计不是被动地去依附受众,为了达到传达信息的目的,而是应该积极地引导。为了突出中间镂空为字形的白色块面主体,在做编排处理时,往往通过附加摄影来效果来凸出显,从而使受众一目了然,最终激发他们的视觉心理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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